【宁夏/安夏】借光
2v1
前半部分有点子狗血的，但没有季乔夏那个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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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予扬总觉得今天的许向宁不太对劲。
身为偶像，出门戴口罩和墨镜算是一种标配。但现在他们已经坐在了餐厅的小包间，许向宁还是没摘口罩。
“你不嫌闷吗？”服务生退出去后，夏予扬放下菜单。
许向宁只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不说话？”夏予扬担忧地看着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咳。”许向宁象征性地咳嗽了一声，“感冒了。”
“吃药了吗？怎么不早说啊，一会儿还要去游乐园呢。要不咱们今天先不去了？”
“没事，不严重。”许向宁说完，双手摩挲着指节，不再言语。
夏予扬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菜上齐后，夏予扬往许向宁旁边挪了挪，一把扯下他的口罩。
许向宁有些慌乱地捂住脸，夏予扬又抓住他的手，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搞什么啊，神经兮兮的。”夏予扬把筷子放到许向宁手里，“我差点都要以为你是向安假扮的了。”
许向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啊？向安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吧。”
“也是。”夏予扬笑着，给许向宁盛了一碗汤，“不过你今天确实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许向宁小心翼翼地问，“声音……是因为感冒了。”
“没听出哪里不正常啊，你是不是骗我呢？”夏予扬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装作感冒，然后用病号的特权使唤我给你做事，对不对？”
“没有。”许向宁用勺子搅着碗里热气腾腾的汤。
夏予扬忽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你做什么！？”许向宁一惊，勺子差点掉到地上。
“怎么啦？”夏予扬说着又亲了他一下，“你今天还没亲过我呢。一会儿去游乐园人就更多了，还不快趁现在一口气亲个够。”
接着，夏予扬轻轻碰了碰许向宁的双唇。许向宁没有回应他，而是把他推开，咕咚咕咚喝了半碗汤。
“你别闹了，先吃饭吧。”
“哼，不亲就不亲。”
夏予扬撇撇嘴，把身子转回自己的座位，又将温热的鸡汤慢悠悠喝完。
两人吃饭的时候几乎没怎么聊天。今天是工作日，再加上天气不太好，游乐园里的游客也并不是很多。这倒是方便了他们。
夏予扬拉着许向宁玩儿了很多项目，傍晚的时候，他们又去坐了摩天轮。
“现在可以亲我了吗？”夏予扬把目光从玻璃窗外的风景转到许向宁身上。
许向宁犹豫片刻，只是亲亲夏予扬的脸。
“不行，不够，你耍赖！”夏予扬委屈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许向宁看了夏予扬一眼，夏予扬眼里泪水打转，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这一下可把许向宁的心给揪起来了，他手足无措地揽住夏予扬的肩，张开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要理你了！”夏予扬把他的手拿开，走到另一边坐下。
许向宁赶忙也跟着换了个位置，夏予扬气鼓鼓地看着他。
“扬扬……”
下定决心似的，许向宁亲住夏予扬的嘴，夏予扬内心偷笑计谋得逞，搂着他的脖子坐到他身上。两人接了一个很长的吻。
把夏予扬送回小白楼，许向安总算松了口气。出门前摆弄了很久的头发，又去许向宁的衣柜里挑了半天，好在最后没露馅。
许向宁和季少一江恪一早就去了五环外的一处山林公园野营，要明天才会回来。他们前脚刚走，许向安就给夏予扬发了短信约他出门。
这一天过得真是又刺激又窃喜啊。许向安伸了个懒腰。
刚走到红馆门口，手机显示收到一条短信。
是夏予扬发来的，问他到了没。许向安回复：【刚到】。
夏予扬又发了两个可爱的表情包，一个是“收到.jpg”，另一个是抱在一起的两只卡通小狗。
许向安在许向宁的表情包里挑了一个发送过去。
客厅的和三楼的灯亮着，家里应该只有柏闻。许向安冲了个澡，把许向宁的衣服洗好烘干，又悄悄放回衣柜。
在计划这件事情的时候，许向安很快就列好了表，把所有步骤都写得清清楚楚。可到了真正实施的那一步，他感觉每一秒都走得心惊肉跳。
先是找借口推辞了野营，再提出和许向宁玩儿交换手机的游戏，然后顺理成章地用许向宁的手机联络了夏予扬。
最后……就是趁着许向宁不在，和夏予扬去约会。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夏予扬毕竟是许向宁的男朋友。可他觊觎夏予扬太久了，除了这样，他找不出其他可以和夏予扬亲密接触的理由。
想到夏予扬柔软的唇瓣，许向安忍不住微笑起来，紧紧抱住床上的兔子玩偶。
要是怀里的玩偶能变成夏予扬就好了。
许向宁他们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来。柏闻和许向安已经吃过晚饭，正在洗盘子。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饭吃了吗？”许向安听见动静，从厨房探出脑袋。
“吃过了。”季少一把他们带出去的工具放回厨房，“你们这是刚吃完？”
“是啊。季少，你们这两天玩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除了小江江差点翻进水塘。”季少一关上柜子，“我们东西还没收拾好呢，先不跟你说了。”
“赶紧收完去洗澡，然后把衣服也洗了。”柏闻擦着盘子，“野外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别带回家里来。”
“知道了，爱干净的。”
季少一出去后，许向安和柏闻收拾了厨房，各自回到房间。
没一会儿，有人敲了敲许向安的房门。
“进。”
许向宁探头：“向安，我来把手机换回去。”
“哦，好。差点儿忘了。”
打开手机随便浏览了一下，许向宁突然问道：“向安，你是不是删过我手机里的聊天记录？”
“没有啊。”许向安心虚地回着，“可能，是有那么不小心删过一点吧，我不记得了。怎么了？是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没有少。”许向宁脸上没有笑意，“不过，似乎多了点什么。可能是我弄错了，哥哥不用放在心上。”
说完，许向宁离开了许向安的房间。
许向安的心怦怦跳着。这两天他用许向宁的手机和夏予扬互相发了不少条消息，但都被他一一删除了本地记录。按理来说许向宁不会这么快就发现的。
昨天许向安也特意嘱咐过夏予扬，他是偷偷跑出去和夏予扬约会的，要是让花哥知道了一定会骂他。所以夏予扬应该也不会告诉别人。
只是……万一他们两个突然聊起来，发现事情有问题怎么办呢？
许向安咬着口腔内壁的一块肉，当初压根儿没考虑过这件事，但眼下没被揭穿，他也不打算主动交代。
走一步是一步吧。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两周，许向宁和夏予扬都没有来找许向安说过这件事。于是许向安的心慢慢躁动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许向安又用相同的方法装作许向宁和夏予扬约会了两次。夏予扬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真实身份，而许向宁好像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
只是某天许向安把许向宁晾干的衣服收到他房间的时候，许向宁坐在床边一直盯着他看。
“哥哥，我们两个是不是很像？”许向宁看了他一会儿，总算开口道。
“怎么突然说这个？”许向安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犯怵。
“没什么，只是在想……”许向宁站起身来，“如果哥哥有了交往对象，对方能分辨得出我们两个吗？”
“能吧……毕竟是自己的恋人。”许向安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子。
许向宁还是盯着他看：“是吗？可我们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你看扬扬不就能分出来？”许向安说，“虽然偶尔江恪哥他们还是会不小心搞混，但扬扬是不会认错我们的吧。”
“我也觉得。”许向宁微笑着，“他肯定能认出来。”
“咳，不说这个了。”许向安岔开话题，“你最近忙吗？要不要一起出去哪里玩儿？”
“不忙，昨天刚把论文交上去。”许向宁回道，“可以叫上扬扬吗？”
“可以啊，顺便问问队长他们。”
“不用问了。”
“嗯？”
许向安把最后一件衣服折好，抬头看向许向宁，等他说下半句。
“就我们三个。”
许向安愣了一会儿。两人对视几秒，许向宁把他刚叠好的衣服抱起来。
“谢谢哥哥帮我。不过我现在想睡个午觉，你可以先出去吗？”
“啊，好，你睡吧。”许向安走到门口，“午安。”
“午安。”许向宁朝他笑笑。
“你们快看！那边有个超级漂亮的湖！”刚放下行李，夏予扬就趴到露台上，脑袋左右转了一圈。
“你小心点，别掉下去了。”许向安拽着他的衣角，“一会儿我们吃了饭就去湖边。”
“好啊好啊，我们收拾收拾就出发吧。”夏予扬笑着，又冲许向宁招手，“你快来啊，杵在那做什么呢？”
许向宁走到栏杆旁边，亲亲夏予扬的侧脸。夏予扬抱住他的腰。
随着夏予扬的动作，许向安手上一松。他看了一眼甜蜜的两人，又把目光移向远处的湖泊。
许向宁揽住夏予扬的肩，把他搂进怀里，然后飞快地扫了一眼许向安。
许向安看着远方出神。
他们是自驾过来的，这一片是新开发的度假村，风景很好。现在正值淡季，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游客。民宿是许向宁挑的，两层的复式房，二楼有两个房间。
在农家乐吃过午饭，夏予扬吵着要去湖边划船，于是他们三个又租了一张脚踏船。
游到湖心的时候，夏予扬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靠在许向宁身上哼歌。
许向安盯着平静的湖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要是掉下去的话，他会救我吗？会担心我吗？要是沉下去的话，他会为我难过吗？
许向安靠在窗边发呆，不知不觉，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向安。”夏予扬忽然叫他，“你别把头伸出去啊，会有危险的。”
许向安转过头来，眼神落在夏予扬身上。
“怎么了？”夏予扬冲他笑，“是不是很漂亮？湖里还有很多小动物呢，我刚刚就看到一条大鱼游过去了。”
“是。”许向安看着夏予扬的眼睛，“很漂亮。”
紫色的，笑起来有繁星闪烁，像新海诚的星空一样美。
“你怎么知道？你也看见了吗。”夏予扬凑近些，“还有好几种鸟呢，你看。”
说着，夏予扬往窗外指了指，许向安看过去。一只白鹭停在夏予扬手指的方向。
“那是什么鸟？腿好长啊。”
“白鹭。”许向安回他。
窗户并不大，夏予扬贴着许向安的背看向外面。许向安分不清从耳朵旁边轻轻掠过的微风是来自湖面还是来自夏予扬。
“我们差不多就回去吧。”许向宁把夏予扬揪回来，“不是说一会儿想去地里自己摘菜吗？”
“对哦，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夏予扬弯着腰起身，坐到脚踏椅上，“午饭好吃得我都舍不得咽下去，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去后厨偷学两招。”
许向宁笑笑，也坐到另一个脚踏椅上，对许向安道：“向安，坐稳了。”
“好。”
“准备——起飞！”
夏予扬踩下踏板，许向宁也配合地转动方向盘。船头调转了一个方向。
晚饭后，他们坐在庭院里和农场主一家聊天。这家人有个五六岁的小孩儿，又可爱又机灵，夏予扬和他玩了好久。
“哪里蹭的灰？脏死了。”许向宁给夏予扬拍着衣服上的尘土，“忘记带备用的衣服了，待会儿用刷子刷一下吧。”
“可能是和小朋友玩儿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夏予扬乖巧地站直了，“哥哥，你好凶啊。”
“别叫我哥哥，听着怪别扭的。”许向宁又打了他一下。
“略略略。”夏予扬揉揉屁股，冲许向宁做鬼脸。
“欠收拾。”
“那你来收拾我呀。”
夏予扬抛了个媚眼，许向宁追着他满屋子跑，然后把人按在沙发上亲了又亲。在夏予扬细嫩的脖颈上留下第二个吻痕的时候，许向宁余光瞥见许向安站在一旁。
“向安？你什么时候站在那的，吓我一跳。”许向宁坐直，顺便把夏予扬拉起来。
“刚刚。”许向安回道。
“你去哪了？我们找了你半天。”
“随便逛逛。”
“行吧。洗个澡差不多该睡了。浴室只有一间，你想先去吗？”
“嗯。”
许向安应了一声后就上了楼，夏予扬和许向宁对视一眼。
“他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夏予扬小声道。
“不知道。”许向宁揉揉他的头发，“你今晚和我睡。”
“不要。”夏予扬躺到沙发上，“还是你们两个一起睡吧，不然我睡不着。”
“为什么会睡不着？”
“你说呢？”夏予扬蹭蹭他的肚子，“男朋友就睡在旁边，又什么都不能干，难受。”
“那咱们趁现在速战速决？”许向宁压下来，“等他进了浴室就开始。”
“你这么快啊？”夏予扬装作无辜地看着他。
“说谁快呢？”
“你，你啊，就说你呢。”夏予扬用指尖一下一下戳着许向宁的胸口，“许~向~宁~”
“你再说一遍试试？嗯？”
“别咬我脖子，你属狗的？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别咬了，啊——”
许向安抱着睡衣走进浴室，不透音的房门隔绝了楼下的打闹声。
刚吹完头发，夏予扬把吹风机拔下来，站在梳妆镜前照了照。
房间的灯突然被关掉，夏予扬往门口看去，一个人站在光影交界处，只能看到黑色的轮廓。
夏予扬不明所以地走过去，许向宁关上了门，然后抱住他。
沐浴露的香气扑鼻而来，夏予扬也回抱着许向宁，在黑暗中找他的唇。
许向宁轻柔地回应他，缠绵了一会儿，夏予扬靠着许向宁，在他颈窝处吻了一下。
“我们声音小一点，好不好？”夏予扬环着他的腰，“我想要。”
“不行。”许向宁用气声在他耳边道。
“那你还撩我。”夏予扬也凑到许向宁耳边，“我看见了，你包里的东西。”
许向宁没有回答，只是侧了侧脑袋，夏予扬继续道：“带都带了，不用怪可惜的。他应该快睡着了。”
许向宁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借着月光亲吻他的肌肤。在许向宁想去脱掉夏予扬上衣的时候，夏予扬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夏予扬问，“你……”
还没等夏予扬说完，许向宁就用吻堵住了他的嘴。夏予扬去推他，可许向宁手劲儿很大，把夏予扬的手腕牢牢扣住。
“等等！”夏予扬挣脱出来，“你是许向宁！？”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许向宁把手探到夏予扬的衣服里，“这很重要吗？”
“不行！”夏予扬坐起来，“向安呢？向安去哪了？”
“我们别管他好不好。”许向宁吻着夏予扬，“他不会来打扰我们的。”
“你放开我！”夏予扬往床边爬去，“不能，我们不能……”
许向宁把他拽回来，试图强行让他妥协。夏予扬拼命挣扎着，许向宁却全然不去理会。
“为什么不可以？”许向宁固定住夏予扬的两只手，“你不喜欢我吗？你不是我的男朋友吗？”
“谁是你男朋友，你快放开我！”
“夏予扬，你很不乖。”
“向安！向安！向——”
许向宁用手捂住夏予扬的嘴，门外传来动静，许向安开门之后愣了一会儿，随后把灯打开。
“你们在干什么！？”
还没走到床边，许向安忽然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没用的，哥哥。”许向宁看着他，“你刚刚喝的那杯牛奶里，我加了一些可以让你睡着的东西。”
“许向宁，你……”意志被慢慢剥夺，许向安的双腿不受控制，眼前的一切也逐渐变得模糊。
“你对他做了什么！？”夏予扬推开许向宁，还没到许向安旁边又被许向宁抓回了床上。
“你乖乖的，他就没事。”
“许向宁你疯了！？他是你亲哥啊！”
“我从实验室偷了一种新型药剂。”许向宁说，“只要你和我睡一觉，我就把解药给他。”
“解药？”夏予扬瞪大双眼，“什么意思？”
“他可能会醒不过来。”
夏予扬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一个响亮的耳光落下来。
“许向宁！！”
许向宁的半边脸传来一阵疼痛，他看向夏予扬。
“许向宁。”
许向宁重复了一遍。
“是啊。我是许向宁。”
夏予扬是哥哥的男朋友。
许向宁经常和哥哥，还有哥哥的男朋友一起出去玩儿。
哥哥的男朋友长得可真漂亮，一张精致的小脸，五官好像是女娲娘娘亲手雕刻一般。
许向宁喜欢哥哥的男朋友。
可是，那是哥哥的男朋友。不是他的。
许向宁和他们一起去吃饭，看着夏予扬向哥哥索吻，然后被哥哥拒绝赌气。
许向宁和他们一起去坐摩天轮，在相邻的车厢里，隔着玻璃窗看他们接吻。
许向宁和他们一起去湖边划船，告诉夏予扬那边飞过的鸟是一只白鹭。
许向宁看着许向安给夏予扬拍身上的灰，看着两个人在沙发上腻歪了很久。
为什么……为什么是哥哥。
许向宁曾经伪装过许向安去和夏予扬约会，可夏予扬一眼就认出了他。
“向安呢？”夏予扬往他身后瞧。
“他不来了。”许向宁说，“我可以替他陪你一天。”
许向宁没有理会夏予扬的拒绝，硬拉着他去了他们原本要约会的柴犬咖啡厅。分别前，许向宁在夏予扬脸上亲了一下。
“你别这样。”夏予扬蹙眉道，“我是你哥哥的男朋友，你不应该亲我。”
“对不起，我知道了。”许向宁对他道了个歉。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夏予扬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许向安，但也没有刻意疏远许向宁。
他是多么美好啊……
可为什么他不属于我呢？
许向宁握紧拳头。
只有在幻想里，夏予扬才会主动亲吻他，抱着他的腰撒娇。
要是一直醒不过来就好了……
看着许向安喝完混有药剂的牛奶，许向宁转身上了楼。
许向宁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可他已经忍了太久。用皮带绑住夏予扬的手把他栓在床头之后，许向宁又找了一根绳子把昏迷的许向安绑在椅子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夏予扬还在冲许向宁喊叫着。
“我想得到你。”许向宁翻开许向安的包，“只要你配合我，大家都会没事。”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夏予扬踹向他，却被抓住脚踝，重重地摔到床上。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你哥！是你亲哥！是你从小到大一起相依为命的人！”
“可他挡在我们之间，我也是迫不得已。”
“疯子，你真的是个疯子！”
“知道就好。”许向宁朝夏予扬走过来，“别把疯子逼急了。”
说完，许向宁解开夏予扬。但他试图亲吻夏予扬的时候，夏予扬却别过了脸。
“你要是想和他殉情的话，我也不介意和你的尸体上床。”
夏予扬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要怎么做？”许向宁的眼神很冷漠。
夏予扬看了看紧闭双眼的许向安。
许向宁的动作并不轻，夏予扬咬着牙，再疼也不愿意吭声。
“喊出来。”许向宁捏着他的下巴，“如果你想要他醒过来的话。”
“王八蛋。”夏予扬总算开了口，还带着一点哭腔。
恍恍惚惚间，许向安听见夏予扬的怒骂、娇喘和哭叫。
他想站起来，想把他的夏予扬夺回来。
可他动弹不得，甚至没有办法撑开眼皮。
他忽然想起有一天晚上，许向宁问他能不能把夏予扬借他一天。
“不行。”许向安斩钉截铁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真的不可以吗？”许向宁哀求道，“就一天。”
“不、行。”许向安还是不愿意，“许向宁，恋人是不可以和别人分享的。哪怕你是我弟弟也不行。”
似乎是话说重了一些，许向宁耷拉下脑袋，兴怏怏的。许向安咳嗽两声，继续道：“等你以后找到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了。”
“我不明白。”许向宁轻声道，“可我喜欢的人……每天都靠在别人怀里。”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回去了。”
许向宁回到屋里，点开手机里偷拍的照片，夏予扬笑得很灿烂。
“不能借的话，可以偷吗？”
可许向宁很明显地失败了。
“不能偷的话，可以抢吗？”
许向宁想着。只是一个晚上，只是借一盏灯似的，把夏予扬借来照亮他的床头。
即便是这样也不行吗？
许向宁是被许向安拽到地上醒过来的。许向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解开了绳索，在他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弟弟脸上砸下重重的一拳。
夏予扬也被惊醒。一汩红色的液体流下来，许向宁的鼻子感受到一阵痛意。
“向安！别打了。”夏予扬拉开他们，许向安跌坐在床边，大口喘气。
“对不起，扬扬，对不起……”许向安把头埋在夏予扬的腰际，“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夏予扬轻轻抚摸着许向安的头发，“我不怪你。”
许向安在夏予扬怀里哭起来，许向宁呆坐在床边，鼻血还在不停地流着。
许向安哭了很久，直到许向宁的鼻血自己止住还在哭着。夏予扬拍着他的背，从桌上抽出纸来擦掉他的眼泪。
许向宁摸了一把脸，手上沾染了未凝固的血液。夏予扬把纸巾递给他。
许向宁呆滞地抬起头来。
“你昨晚给他吃的到底是什么？”夏予扬把纸巾盒扔在许向宁身上。
“安眠药。”许向宁答道，“只是让他安安静静睡一个晚上的剂量，不会有什么其他影响的。”
夏予扬深吸一口气：“为什么骗我？”
“因为想要得到你。”许向宁抱着纸巾盒，“向安和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你不会伤害他？”夏予扬讽刺道，“那他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许向宁看着夏予扬怀里还在啜泣的许向安，抽出两张纸来递给他。
“向安，对不起，你别哭了。”
“你别碰我！”许向安一把推开他。
“向安……”
“这次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许向安擤了擤鼻涕，“但你必须承认你的错误，并且改正。”
“抱歉，向安，我做不到。”
“许向宁。”许向安满眼通红地看着他，“没有把你教好是我不对，可我有义务让你知道自己做错了。”
“不要摆出哥哥的样子来说教我。”许向宁咬咬嘴唇，“哥哥真的问心无愧吗？”
“什么意思？”
许向宁站起来，看着他们两个，一字一句道：“夏予扬，一开始就应该是我的。”
房间突然陷入沉默，夏予扬紧了紧许向安的手，一阵心虚感涌上来。
夏予扬是喜欢许向宁的。
可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被许向宁委婉拒绝后，夏予扬突然收到了许向安的告白。
看着这张和许向宁一模一样的脸，夏予扬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许向安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给了夏予扬一个大大的拥抱。
虽然许向安和许向宁的长相相差无几，但性格还是有不少差异的。和许向安的相处很愉快，每一次约会，夏予扬都很开心。不知不觉间，夏予扬也慢慢喜欢上了许向安。
但夏予扬的第一个吻不是许向安的。
在彻底喜欢上许向安之前，夏予扬心里一直对许向宁念念不忘。那天在公司的茶水间，夏予扬装作认错人，主动吻住了许向宁。
许向宁没有抗拒，反而捧住他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许向安刚要进入茶水间就看到这一幕，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一下，趁他们发现之前躲到了一边。
后来夏予扬没有提起过这件事，许向安也没有问。
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欠许向宁的。
如果不是许向宁今天的话，他早就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了。
在一切还没有开始的时候，许向安无意间瞥见了夏予扬的告白短信。趁许向宁洗澡的空档，许向安编辑了拒绝的话之后清空了聊天记录。
但夏予扬没有死心，没过多久就主动约了许向宁出门，并且在那天和他正式告白了。
许向安知道许向宁为什么会拒绝。因为许向安在那之前装作不经意地告诉过弟弟，自己喜欢夏予扬。
尽管许向安知道，许向宁也喜欢夏予扬。
如果不用一些“卑鄙”的手段，他们之间互相喜欢，许向安就完全没有机会了。
只是没想到会有今天……
“你真的喜欢他吗？”
许向宁看着夏予扬，又抬起许向安的脸。
“我以为你只是喜欢他这张脸。”
“不是！不是这样的。”夏予扬解释道，“我喜欢向安，是真的。”
“那我呢？”许向宁脸上的血已经干透了，看起来有些狼狈，“你不喜欢我了吗？”
两个人一齐看向夏予扬，夏予扬却答不上来，只低头默默地咬着下唇。
许向安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够了，别再说了。”许向安从地上爬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先把脸洗干净吧。”夏予扬也站起来，拉着许向宁往浴室的方向走。
许向安看着他们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
一直以来，在这件事上，都是许向宁在做让步。许向安很怕他真的跨出一步的时候，夏予扬会跟着他转身离开。
就像……他们现在这样。
夏予扬用润湿的毛巾拭去许向宁脸上和脖子上的血痕，又在洗手池的温水里搓洗了一下毛巾。
“里面的你自己擦吧，对着镜子。衣服一会儿换下来我先帮你洗一下，不然干掉就不好弄了。”
许向宁脱掉睡衣，一小块一小块的鼻血已经渗透到了棉质布料里。
“你帮我擦吧。”许向宁靠在夏予扬肩上，看着镜子里的二人。
夏予扬抿了抿唇，把毛巾拧干之后，许向宁直起身来看着他。
夏予扬的眼睛和许向宁对上那么几秒，又移到他胸前的血迹上。
“疼吗？”夏予扬一边擦拭着，一边问道。
“疼。”许向宁毫不客气地回他。
如果是许向安的话，应该会说不疼，然后笑着告诉他没事。
夏予扬的手停下来，许向宁握住他的手腕。
“哥哥想要的，我都愿意给他。”许向宁也垂下眼睛，“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你。”
夏予扬没有回答。
给许向宁擦干净之后，夏予扬又接了点热水，用毛巾浸润，敷在许向安的眼睛上。
“烫吗？”夏予扬问他。
“不烫。”或许是刚刚哭过，许向安的嗓子有些哑。
他们都有些身心上的疲惫，三个人坐在房间里相顾无言。
夏予扬长长地叹了口气。
“向安，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许向安急了，一把抓住夏予扬的胳膊，“扬扬，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但你别说这样的话行吗？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别跟我提分手好不好？”
许向宁也抬眼看向他们。
夏予扬把手抽出来，没有说话。
“扬扬，扬扬。”许向安按住夏予扬的肩膀，“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
“那你说怎么办？”夏予扬眼里泪水打转，“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当初为什么会答应你。”
“我知道，可是，我不介意，真的。”许向安捧住他是脸，“你别哭，扬扬，别哭。无论你是真心喜欢我也好，不是也罢，我都不在乎。可是，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许向安说着，泪花也涌上来。两个人彼此凝望着对方的眼睛，看着眼泪在对方脸上滚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许向安和夏予扬沉默地对视着，时不时夹杂着一声抽泣。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许向宁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搞得好像我是坏人一样，好像我非要逼你们分开一样。”
许向安和夏予扬都吓了一跳，他们转头看过去，许向宁的眼泪也大颗大颗往下掉。两人一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拿纸巾。
许向宁边哭边嚎着：“我没有要你们分开，我只是，只是想……呜哇……”
许向宁越说越泣不成声，最后干脆不说了，只嗷嗷地哭。
“你别哭了。”夏予扬吸了吸鼻涕，“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可是你哭起来就很好看。”许向宁用纸巾擦着眼泪，“哥哥也好看。”
“你是在夸我还是夸自己？”许向安又抽出一张纸抹掉夏予扬眼角的泪痕。
“现在怎么办？”夏予扬一抽一抽地问。
许向宁撇撇嘴：“都是你的错。”
“明明是……”夏予扬顿了顿，“好吧，是我的错。”
“不是你。”许向安把纸扔进垃圾篓，“都是我不好，才让你们这么难过。”
“不是的，哥哥。”许向宁揉揉眼睛，“错的人应该是我。”
“有完没完？”夏予扬把最后的眼泪收回去，“再聊下去，能坐这说一天你错我错大家错。”
许向安看了看夏予扬，又看了看许向宁，突然笑出声来。
“你干嘛？”夏予扬不明所以地看他。
“你们这个样子，还挺好笑的。”许向安边笑边说，“像吵架的幼儿园小朋友。”
“你还不是一样！”
夏予扬把许向安扑倒，两人在床上闹起来，一边笑个不停。
许向宁坐在床边看着，心里酸酸的。夏予扬忽然转过头来朝他伸出手。
“过来。”
许向宁眼睛亮起来，他挪到夏予扬身旁，亲了亲他的脸。
“干什么呀。”夏予扬推了他一把，“不是要叫你做这个。”
“不可以吗？”
许向宁把夏予扬按倒在床上，一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一边吻着他的肌肤。
“许向宁，你干什么呢你？”
许向安直起身子，把许向宁从夏予扬身上推下去。可许向宁忽然凑近亲了他一口。
许向安和夏予扬都愣住了，许向宁又重新压住夏予扬的一条腿，亲亲他的脸颊。
夏予扬忽然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赶忙拉住许向安的袖子，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他。
“向安……”
可许向安没有阻止，反而愣在原地。或许是在思考，也或许是在放空。
许向宁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九点，结束了就去吃午饭。”
“不行，这太……太离谱了。”夏予扬还在拽许向安的袖子，“向安，你说句话啊。”
“扬扬……”许向安压住夏予扬的另一条腿，“我想试试，行吗？”
“哈！？”
震惊之余，夏予扬脑海里闪过许多奇奇怪怪的画面。
许向宁没有理会他的沉默，而是直接上手去脱他的衣服。夏予扬打了一下许向宁的胳膊，却被他抓住手腕，夏予扬又试图挣脱两人的束缚，可他刚直起身来又被许向宁压倒。
“哥哥，别让他跑了。”
“不是，你们，等等，别……向安你怎么也……停一下，我说——喂！”
许向安配合许向宁脱掉夏予扬的上衣，一边心虚地说：“对不起扬扬，之后我再和你好好道歉。”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你们……呃！别咬我啊许向宁，你属狗的吗？”
“扬扬，你昨天晚上才这么说过我呢。”
“你俩都是属狗的行不行？别，别咬怎么还来劲了……许向安！！”
“我属马。”
“谁跟你说这个。等等，别别别扒我裤子啊，你们来真的？喂，等等，住手——”
“哥哥，你按住他，我来。”
“好。”
“我说，都给我停下！！”
夏予扬拔高音量，许向安和许向宁停下动作，对视一眼后又继续。
夏予扬气得快哭出来了：“我说真的，你们停一下好不好。”
“怎么了？”
两人看向他。
“……把窗帘拉上。”
许向安/许向宁：“……噗。”
“笑什么笑啊？还笑还笑还笑！”
“好了好了别打了，我去就是了。”
许向安拉上窗帘，又坐回床边。
“现在可以开始了吗？”许向宁蠢蠢欲动。
“嗯……”夏予扬别过脸去。
许向安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许向宁在他肩膀留下一小块牙印。
白天又在这周边浪了一天，想到明天就得回去，晚上的时候，许向安许向宁又压着夏予扬玩了两次。
夜色沉沉，许向安熄灭了床头灯，夏予扬躺在他和许向宁中间，呼吸已经变得平稳。
黑暗之中，许向宁轻声喊他：“向安。”
“怎么了？”
“没什么。”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嗯，晚安。”
“晚安。”
许向宁靠在夏予扬的颈窝，一手和他十指环扣，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跳动声。
不用借了。
以后这束光，也能照亮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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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会有点乱，有心思的话可以看两遍。分不清的时候不要看名字，看性格，这样比较容易认出来真实世界里是谁在做这件事。
许向宁幻想的那段也并不完全真实，是被改写过的，不是单纯把自己代入哥哥。
还看不懂的话可以问我，也可以自行理解，因为部分情节也没有唯一解释。
和前几天那篇季乔夏应该算一个系列？下一篇想写柏林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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